在基层放飞理想的博士双雄
——黄毅、雒雄雄扎根山纳公司开拓事业的故事
引进、培养、使用优秀博士生,是中国化工人才战略的重要一环。集团公司组建以来,对招入的博士采取多种方式进行培养使用,有的采取“五个半年”方式,即到机关工作后的五年,每年拿出半年到基层锻炼;有的采取挂职方式,即人员、编制先到机关,然后安排到企业挂职;还有一种是从招进来时就直接下到企业任职。因中国化工所属企业很少在北京等大城市,而博士毕业后一般都把北京等大城市作为就业首选,因此这后一种方式,对于欲凭借学位优势在首都等大城市安身立业的博士而言,无疑是一种特殊挑战。
在中国化工招收的博士中,有两位就是敢于接受这种特殊挑战的优秀博士生,他们是蓝星工程中心的黄毅、雒雄雄。他们是中国化工第一批从入司头一天起就直接到基层任职的博士毕业生。
如果说“蓝星工程中心”起初还是蓝星总部的一个部门,两位博士的工资还由蓝星总部发,这对他们还是一种来自大都市、大机关的稳定保障系的话,那么,三年多后的今天,“蓝星工程中心”已划归北化机,他们的工资也已改由任职企业发,那么可以说,原来相对稳定的保障系已经基本被切断。换言之,他们三年前的勇敢选择,已变成今天博士生毕业后直接到外地边远企业基层就业的现实。黄毅和雒雄雄都是新生代博士生,在目前人才市场非常活跃的条件下,他们能够承受吗?他们能够耐得住由众多博士涌入大都市、而他们却扎根边远基层所带来的种种清贫和寂寞吗?他们还能在自己选择的刮着凛冽寒风的原野上而不是在建有静谧图书馆和浪漫音乐厅的花园里放飞自己的理想吗?
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为事业辞别大都市
1999年,大专毕业的黄毅来到南京工作。在其后4年工作中,他得到一个体会:深感要想取得成就,必须扩充知识,于是他下定决心考研。他的决定受到当时同学和同事的嘲笑,因为大家都认为,他一个大专生要考研究生,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当时黄毅的英语只过了三级。
有志者,事竟成。黄毅,正如他的名字,有着惊人的毅力。他边工作边学习,终以优异成绩通过各种考试,于2003年考入四川师范大学材料与化学学院,成为一名真正的研究生,理想变成了现实。2006年,他研究生毕业后仍不懈追求,又顺利考入北京交通大学攻读博士学位。这期间,黄毅与中石化合作完成的提高产油率的博士论文,在实验阶段取得好效果,学校课题组拿到100万元课题费,黄毅因此成为该校少有的3年就顺利毕业的博士生之一。他从一名普通职工成为研究生、博士生的特殊蝉变,充分证明了他的抱负和能力。
雒雄雄,生于陕北绥德。从上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他的学习成绩总是在全校名列前茅。他在老师、同学们眼中就是位“超人”。
1999年,雒雄雄顺利考入南开大学化学学院,进入基地班就学。“基地班”学生是由南开从校内各专业按20%比例选拔出来的优秀生组成,他是其中的佼佼者。四年后,他又被南开大学保送进入基地班直读博士学位。其间,他研究的“活性自由基聚合”博士课题,可以精细地控制高分子材料的性能;而他的《基于二茂钴体系催化的活性可控自由基聚合》的研究成果,在国际上也具有开拓性,填补了我国在此方面自主知识产权的空白。
雒雄雄、黄毅具备才华,以天之骄子来称颂,足不为过。两位有理想、有抱负、条件相当好的学子,完全可以留在大城市找个好工作,可他们却没有庸从新生代潮流,不约而同地作出了到蓝星所属企业——位于山西省大同市阳高县龙泉工业园区的山纳合成橡胶有限责任公司工作的选择。
他们很快在网上查阅了大同市及山纳公司的有关资料:位于雁北寒区,海拔1000多米,干旱少雨,冬季寒冷,自然条件、工作条件、生活条件远比北京、天津差。而当时蓝星给出的条件也不太高:与蓝星机关人员相同,工资由机关发,人直接下去。然而,他们却愉快地接受了这些条件。
2009年6月,黄毅投简历到蓝星。当负责面试的老师问他如果离开北京到一线工作是否愿意时,黄毅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并果断放弃了另一家可留北京工作的新加坡上市企业的录用。
2009年5月,雒雄雄也通过蓝星面试,同样接受了蓝星提出的下基层的条件。而且,他还以坚强的意志,做出了一个情感纠结的艰难决定——没有接受在北京读研的女朋友的善意劝阻,怀揣理想,告别北京,毅然决定前往山纳公司。那一刻,他的心里装满了对女友的深深歉意,同时也给自己立下了军令状:为理想而壮行,决不半途而废!
当被问及他们为什么会坚守自己的选择时,黄毅博士说:“作为一个有出息的学者,要想学有所用,必须到生产一线去,只有与生产一线相结合,才能更好地实现自身的价值。”雒雄雄博士做了个对比,他说:“我看中的是能为我的发展提供一个大平台的国有企业。有的企业收入虽高,但局限性大,在那儿综合素质难以提高,研究成果不能很快与现实需要相结合。”正是基于这种认知,他们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让自己的理想在企业一线放飞,让自己的学识和青春在基层企业的研发生产中开花结果。
尽管那时,山纳对他们来说还是个陌生、遥远的地方,但他们奔赴山纳创业的热望早已按捺不住,青春在他们脸上飞扬,激情在他们心中燃烧。于是,2009年6月、7月,两位文质彬彬的年轻博士,先后作别繁华的北京,乘火车前往塞北高原的大同市。雒雄雄的女朋友没有再来送别,他们的恋情就此淡断,但他俩的心里都十分感伤。黄毅则怕未婚妻伤心,只让她陪自己走了一段,在公共站,隔着车窗挥手告别。两对年轻人,断的,或者是不断的,均孤雁单飞,心绪复杂而伤怀,依依不舍之情,在内心久久徘徊。
两位博士真的来到山阴山脉龙虎山下的山纳公司!
看吧,他们健壮的身材虽然不够魁梧,但他们体内却奔突着无穷的活力。他们的双脚虽然普通,但却坚实地踩在塞北高原盛产玉米和土豆的黄土地上。他们在湛蓝的晴空下,尽情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自由地舒展开学者的双臂,欲拥蓝天入怀,欲吻事业纷芳,两颗热血沸腾的心在默默地呼喊,山纳——我来了,我要在你这广阔的天地间,一酬骄子之壮志!
偏僻地播下事业种
山橡公司于1965年建成,生产氯丁橡胶。氯丁橡胶是一种技术、资金高度密集的产业,用途广泛。由于技术门槛较高,目前全球仅有5个国家具备生产技术、只有9家生产商,国内只有山橡、山纳和重庆长寿公司3家,山橡和重庆长寿的工艺技术水平相当。山橡建成投产时,装置设计能力仅为2500吨/年, 之后通过不断挖潜和技术改造产能逐步提高,2001年达到2.5万吨/年,成为我国发展最快的氯丁橡胶生产企业。但历经近半个世纪的风霜雨雪,山橡已面临设备老化、工艺落后等诸多问题。
山纳公司是一家由山橡公司与亚美尼亚共和国纳依里特公司共同出资建设的现代化化工企业,由山橡控股。2010年5月,该公司3万吨/年氯丁橡胶生产装置建成投产,成为我国最大的氯丁橡胶生产基地。山纳虽然是个新厂,但研发力量比较薄弱,在高端产品开发方面深受国际领先企业制约。
两厂都深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都需走科技创新道路,都需引进高素质人才,以扭转山橡老化,拓展山纳新程,实现氯丁橡胶国内最好、世界领先的目标。雒雄雄、黄毅两位博士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到山橡、山纳公司的。
老厂山橡位于大同市卧虎湾,他俩都是先到山橡报到的。但来到老厂的第一天,他们看到的情景顿使他们的热情急速降温。在他们眼前,是饱经沧桑的研究所办公楼,虽几经粉刷,但依然难掩容颜苍老。走进实验室内,看到的是极其简陋的实验用品,陈旧的实验台上,几支烧杯静立,似乎装满了久远的故事,老成的量杯,似乎在测量着历史的长度,四下里,找不出一点现代化的影子。两位博士共同的感觉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简陋到如此境地,仍大大超出意料。
新厂山纳虽然建在阳高县的龙泉工业园区,但这个园区设在一片长满蒿草的河滩地上,一条长长的公路绵延延伸到河滩腹地当中,其他企业尚未入驻,只有山纳厂区孤零零地伫立在河滩山地中央,四周荒无人烟,百草高低黄绿长满乱石其间,使厂内的现代气氛与厂外的空旷寂寥形成强烈反差。两位博士被安排在阳高县城内的公寓住宿。公寓是山纳为他们在县城内租下的最好的房子,一套三居室楼房,每人一间朝阳的卧室,做饭、洗衣、上网都方便。阳高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虽然这些年有较大发展变化,但他们刚到时连路灯都没有,街上仍然像个乱哄哄的农贸易市场。
面对这样的条件和环境,两位博士的确出现过心理落差,他们的创业就要在这样的条件下进行,毕竟差了些。然而,正所谓,是雄鹰,就要搏击长空,不惧风雨;是蛟龙,就要遨游大海,不怕困难。两位心怀抱负的博士很快调整了心态。雒博士想,这样的环境,也许对自己是莫大的锻炼,自己可以得到最大的提高。黄博士想,既然选择了,就要忠于选择,经过艰苦环境的历练,将来环境好了,还会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还会有什么目标不能实现?于是,他们又很快克服了气候干燥、饮食不适的困难,全身心地投入到科技研发工作中。
山橡公司和山纳公司相距60公里,他们经常奔波于两厂之间。白天,两位博士深入生产一线,尽快掌握公司生产情况。晚上,他们回到公寓,在各自的房间查资料、做笔记。为了拿到更准确的信息,他们动用了一切可能的关系,通过不同渠道查阅大量资料,了解世界各国的先进水平,然后对照公司的工艺路线,找出与国际先进路线的差距,落实公司橡胶品种与世界主要竞争对手产品品种的区别。在查资料的日子里,他们除了奔忙于北京各大图书馆外,雒雄雄还查遍通讯录,给一个又一个同学拨打电话,请他们帮助查到许多英文数据库。黄毅则从在中国农业大学所属研究所工作、工作同样繁忙的未婚妻那里收集更多的资料和信息,他们虽然不能见面,但未婚妻实际上已成为他的科研助手。
经过对橡胶领域多维度信息的掌握和分析,他们得出结论:相对于国际上氯丁橡胶发展水平,我公司的产品品种、牌号少,工艺路线、工艺设备落后,必须在这些方面攻关改进。雒博士的工作日志中有这样的记录:24系列胶粘剂从用途上分为装璜胶和接枝胶,公司原有的CR244主要用于装璜胶,不能用于接枝胶,而国内用于接枝胶的市场,某外企的产品就占进口胶的80%以上。因此,作为公司主打产品的24系列在国内中低端市场虽然较好,但在中高端胶粘剂市场却等同于拱手让给了国外对手,这对企业发展极为不利。黄博士则发现,硫磺调节型氯丁橡胶在国内都要经过4——10个小时的断链过程,而断链过程存在很多缺点,国外主要竞争对手的1型胶虽然仍然经过断链,但他们的3型胶已经取消了断链环节,这就意味着取消1型胶断链环节仍然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如果我们能成功,那将是一个大的突破。于是黄博士将主攻课题确定在取消1型、3型胶断链环节方面。他们通过与公司领导共同探讨、论证,于2009年10月底,两位博士的首批研发课题正式选定,黄博士负责12X、32X系列胶研发,雒博士负责24X系列胶研发。山纳还为他们成立了两个课题组,配备了得力人员,按他们的要求完善了实验室设备,其中有的设备还达到了国内一流水平。他们的理想就此落地生根,只待开花结果了。
事业路苦并快乐着
黄毅博士的课题完全是自主研发,没有任何配方数据做参考,没有任何技术支持。在没有一点可借之力的情况下,焦烧时间、拉断伸长率、硫化特性等指标,每一个数据的收集都要经过反复研究、重复实验来获得。幸而曾在化工企业工作过四年,使得他既有博士理论,又具备一定研发与生产结合的实战经验。
针对断链环节的缺陷在于:工艺时间长;断链期间影响产品质量的因素不易掌控,导致质量不稳定。黄博士的第一个研发目标便是在工艺过程中取消断链,实现可控聚合,达到需要几型胶就保证能生产出几型胶的效果。从2009年11月2日,黄博士带领实验室成员开始了第一次实验。实验从准备到结束需要近7个小时,为加快实验进程,他们经常加班加点。2010年1月份准备试车和试生产期间,为了得到更为详实的数据,黄毅连续一个月吃住都在厂里,和实验室成员不断做实验并对实验数据进行整理、分析,提出改进方案,每晚都工作到十一、二点。由于实验量过大,反应釜密封口损坏后,来维修的厂家人员感慨地说:“我们从未见过反应釜能用成这样,你们实验的次数真是难以想象啊!” 是啊,到2012年11月底,黄毅共下了10份作业指导书,他和他的实验室成员李俊、宋晓芳、王瑞霞、李丽霞共做了943次实验,他们的研究时间由此可鉴!
针对以前SN12、SN32配方设计使反应不易控制的缺陷,黄毅不仅在产品配方上取得突破,还改变了传统方法中的工艺技术流程。新的配方设计实现了平稳放热,从而使反应易于控制,新的工艺技术流程与世界接轨。
天道酬勤!经过4个多月、160多次聚合实验,公司终于告别了断链环节,完成了梦寐以求多年却始终没有达成的目标。目前,国内其他氯丁橡胶生产厂的1型、3型胶断链环节仍未能取消,这就意味着,公司去掉断链环节,不仅节约了生产时间, 大大降低了能耗,形成了成本优势,还进一步提高、稳定了产品质量。2010年3月,SN32进入了大生产,部分指标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SN12系列的研发也于2010年上半年第一次试生产成功。
其后,黄博士再进一步,他想的是如何扩大新配方的应用,以提高老厂山橡公司硫磺调节型氯丁橡胶的产品质量,降低能耗、提高生产效率。心动则行动,黄博士马上对已经在山纳新厂试生产成功的1系列和3系列胶的生产配方和工艺技术进行了适当调整,使山橡老厂在现有设备基础上也能用先进的不断链工艺生产出质量稳定的产品。
2010年12月,在山橡老厂试生产期间,为了得到详细、可靠的试生产数据,黄博士一连二十多天忙绿在现场,对每一生产环节都进行详细的了解,在寒冷的室外与装置度过了一个个不眠之夜。土生土长的大同人尚且惧怕大同的冬夜,下班回家后,没有要事是万不会出门的。而黄毅,这个自小生长在温暖的成都的年轻人,在那个最低气温零下27摄氏度的冬季,在夜幕下穿行于各工房之间。刺骨的寒风生硬地割着他的脸,他的耳朵冻僵了,脚冻麻了,鞋底粘的乳胶冻硬了,两只脚像两块沉重的秤砣。耳边机器的轰鸣是静夜中惟一的小夜曲,而头顶上闪烁的星月恰是他心中的音符,踏着冻硬的胶乳高低不平走在装置之间的黄博士,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位作曲家,他正在写下一曲无比浪漫的氯丁橡胶创新之歌。是的,他的这种感觉,是那些都市温室里聚集的博士们所得不到的,其浪漫和学术价值又何尝不是值得所有学者所羡慕的呢?就这样,奋战20多天后,几百吨质量稳定可靠的产品顺利发到客户手里,客户反馈非常好,再次下了定单。博士的心里,比拿下一篇博士论文还高兴!
2012年9月,黄博士又从一个经销商口中得知,某种型号的国外胶在中国的销量每月达到200——300吨,每吨售价4万多元。获知信息当天,黄博士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查阅文献资料,他从20多篇文献中选择了5篇深入研究,结合自己掌握的知识,确定了开发SND系列两个品种的实验方案。经过两个月的细致实验,对生产出的样品进行了十几个分析实验后,拿给下游客户试用,下而游客户检测的反馈较好,12月底公司将排产。
与黄博士兵分两路的雒博士,于2009年10月反应釜到位后,用了三个月时间,对合资方亚美尼亚的配方进行了验证,他发现其存在的问题有:粘度高,不易溶解,常有大量凝胶堵塞管道,粘度不稳定,转化率高,导致支化程度高,产品不能满足客户的需求;而且,亚方工艺属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水平,比现在主要竞争对手的工艺落后很多。艺高人胆大,胸有成竹的雒雄雄果断决定:抛开亚方配方,独立研发新配方,并改进工艺流程。
雒博士带领实验室成员高文龙、连晓霞、王锦慧、翟育英,通过反复实验,克服一系列难题,抛开了亚方的高转化率,采用低转化率聚合过程,将原来的20多种原材料,降到主体原材料只需10多种,改进后的工艺流程基本达到了国际上的主流工艺,实现了10℃的低温聚合。然而,就在大家准备试生产时,又一个难题摆在面前,低温聚合对结晶性好,但反应温度低又担心无法引发聚合,操作控制难度相当大。面对这一矛盾,雒雄雄又开始了新一轮探讨与实验。按照正常工作量,实验室一天开一次釜,但在那个冬季,为了赶进度,他们一天要开2——4次釜,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每天加班试验。
2010年春节,举家团圆的时刻,雒博士和实验室成员同样渴望陪在父母、亲人身边,尽享亲情的温暖。然而,自古忠孝难两全,雒博士决定为大家而舍小家。他和成员们都主动放弃休假,从正月初一忙到正月初八,连远方的鞭炮声都没能听到就过了年。通过连续七天通宵达旦的紧张实验,新配方在经过三次曲折的论证后,定型为试生产前的最终配方。这个配方大大降低了成本,减少了操作环节,降低了劳动强度。3月30日, SN242进行试生产,取得一次性成功。经检测,产品性能良好,结晶性使得产品主要性能达到国外同类产品质量水平,主要指标特征非常接近销量占进口胶80%的某外企胶,填补了接枝胶的市场空白。这是自SN232\ SN231\ SN238\ SN239产品试产成功之后,山纳公司又一个成功下线的全新型号橡胶,开辟了可观的市场前景!
2010年4月,雒博士走访客户的过程中得到反馈:SN242完全可以替代外企胶生产高端的万能胶,只是颜色不是很白。其后,他马上对配方进行改进,改进后产出的产品,外观达到了客户要求。接着,公司对南方市场投放样品,重点是开拓接枝胶市场。11月他走访广东市场看到,不仅中小客户反响很好,就连谨慎的大客户也开始使用SN242,甚至部分客户的SN242的用量已占其用量的80%,外企胶的用量只占20%。
思者无域,行者无疆。SN242的研发工作结束后,雒博士又陆续开发了SN241、SN243、SN244。SN24系列的研发工作刚刚完成,顾不上休息的雒博士,又于2010年11月底至12月初,赴上海参加胶粘剂行业协会主办的行业展览会,会上,他了解到市场上对喷胶有较大需求。市场需求就是奋斗目标,雒博士又开始对用于喷胶的SN240T进行攻关,仅仅用了一个多月,2011年1月20日就取得了一次性试车成功。2010年11月,雒博士又兼了另一个实验室的工作,同时开展类似M130H的研发工作,至2011年3月上旬,实验室工作也已基本完成,4月份试生产。同年,雒博士研发了特种胶SN236T、SN237T,这种胶的开放时间长于SN24系列,但产品稳定性很难控制,实验数据没有重复性,完全重新设计配方,终点变化速率太快,新的工艺配方解决了体系粘度大、反应终点难控制的问题。特种胶的粘度要求在500厘泊左右,而SN236T、SN237T可达到2000厘泊。至此,公司氯丁橡胶粘合剂品种基本齐全了。
2012年11月12日,雒博士负责研发的新型乳化剂实验成功。山纳聚合生产过程中,原有乳化剂的熔融工艺需要13.5kg压力的蒸汽,能耗高,且易造成乳化剂管道堵塞。新型乳化剂可在室温下直接使用,不仅节约了蒸汽,还缩短了聚合配料的准备时间,每日可多配2釜料,增加了产量。经过量产运行的检验,新工艺过程控制更加容易,橡胶产品质量稳定性增加,成品胶检测结果显示结晶性和初粘性有明显提高,产品品质与国外同类产品相当,可以完全替代。
然而,就在他们全力攻坚当中,一个小小的打击从他们心头掠过:他们原本是三位博士同时来山纳的,三人同住一所公寓,同样搞科研,彼此十分熟悉。然而两位博士的室友、同为博士的另一位博士,却因难以适应山纳的环境和条件,或者是因人各有志,他接受了北京一家大公司的高薪聘用,悄然离开了山纳公司。雒雄雄、黄毅都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也很理解那位博士的另有新欢,但他们没有为所动,只是在心灵上那一瞬间的触掠,旋即就消失了。在利益与事业面前,他俩继续选择了后者。
许多智者说过,艰苦和清贫对于勇者,是人生的一笔别样的财富。两位博士的收入虽然暂时不高,在企业研发过程也难免清苦,但他们在成就事业过程积累的财富和享受到的快乐,是大都市拿高薪的博士们难以得到并体会得到的。
更何况,青春的歌里不是唱着: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历寒冬彻骨,哪闻梅花烂漫,四野飘香。
雒博士作为1998年入党的“老党员”,为自己能用学识为企业奉献感到踏实和自豪;而根据黄博士的表现,蓝星工程中心也于2010年7月发展他加入党组织。面对党旗宣誓时,黄博士激动万分,光荣感、使命感在心中荡漾!
成事业冷落至亲人
成就总与奉献为伴,成功背后往往写满不为人知的动人故事。雒雄雄、黄毅的故事也不例外。
黄毅从小生活在成都,这个天府之国被称作是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生长在陕西的雒雄雄,其家乡人环保意识很强,生活环境空气清新,绿树繁茂,素有白菜心里过活之称。对于黄毅、雒雄雄而言,大同干燥的气候无疑是他们生活上的一关。他们的生活中仍然保持着学生水平,有冰箱但里面没什么食物,不太会做饭,晚上经常吃青菜白水煮面条。他们的嘴唇常常干裂着,季节变化了也不会及时增加衣服。原因是,两位博士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他们想的只是科研、研发、市场。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冷落亲情、放弃爱情,是他们心里永远的痛!
2009年7月,北京市某公交站前,黄博士与未婚妻丁建莉告别的情景,让他难以忘记。那一刻,他对她似乎视而不见,显得很轻松,两人相对无语。当第三辆公交车又一次停下时,黄博士对着眼含热泪的丁建莉强作笑颜地说,再不上,我就要误火车了。说着,毅力顽强的汉子哽咽了。公交车开动后,他不忍看车窗外的她,但他知道,那一刻,她必定泪雨滂沱。
在山纳的日日夜夜里,他们用共同在网上查找信息的办法,消除着他们浓重的相思和异地的苦恋。
2010年1月,黄博士和爱人领取结婚证后,答应家在成都的母亲,尽快让她见到儿媳妇,母亲也一再催他回家举行婚礼。一边是婚姻大事,一边是实验正值关键时刻,矛盾在大家与小家之间形成!在人生的单项选择面前,黄博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家。他一边做母亲的思想工作,一边向爱人解释,一边又投入到紧张的实验中。腊月二十八,配方在万目期待中完成了实验。在领导和同事们的再三催促下,腊月二十九,他才从大同市启程赶回家乡结婚。临走,还反复叮嘱大家,有事及时联系,只要实验需要,他可随时返回!回到家的博士新郎官,“身在曹营心在汉”,经常给实验组员打电话寻问情况。而在婚后的第十二天,他就返回山纳。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夫妻的掌上宝。当问及孩子时,黄博士几度落泪,泣不成声。原来,2010年,在北京工作的妻子怀孕在身,他却因工作不能陪在身边,双方父母又都远在外地。孕中的女性处在比较脆弱的时期,还要继续上班、工作,最需要丈夫的细心呵护。黄博士虽然挂念妻子,但心里更装着研发,只能忍痛让妻子一人呆在北京。孤独的妻子无人照料,心情逐渐抑郁,怀孕的第三个月时不幸流产。当得知妻子被同事送到医院时,黄博士心如刀绞,肆意的眼泪无法减轻内疚的巨痛。从心理学上讲,倾诉可以缓解痛苦,减轻压力,而黄博士怕影响工作,怕公司领导为他担心,就没有将不幸告诉任何人。他擦干泪,忍痛继续做完一个实验后才于两天后的周末回到北京。在北京的家里,他只呆了一天,岳母前脚到京,他后脚就返回山纳公司。当妻子第二次怀孕后,依然无法照顾妻子的黄博士,作出了一个极其残酷的决定,为了确保妻子不再流产,竟然说服妻子辞掉了工作,让她呆在家里照顾自己。妻子所在中国农业大学所属研究所是个事业单位,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而他们只得以辞职作出牺牲。黄博士用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妻子和腹中的胎儿,捉襟见衬。而当他们的宝贝女儿出生时,黄博士也只请了5天假照顾妻子,给女儿起完黄冉汀的名字,便匆匆返回山纳。
因为来山纳公司而与女友分手的雒博士,至今没有再找女朋友,孑然一身。事实上,在那种条件下,他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女朋友,一是没时间,二是受地域限制,实在是缘分少。就算他有用科研战胜青春期的意志,但是,哪个少女不恋真情,哪个少年不善怀春。32岁的他,虽然幸福地处在工作之中,但也痛苦地处在爱情的眷顾之外,月下老人啊,你何时才向他招手?
雒博士虽然没有组建自己的小家,但他的父母还在家乡经营着果园和枣园,自家种地、收获全家的度日粮菜。雒博士根本没有时间在农忙时返乡帮助父母做这些农活。父母却很理解他,总说要安心工作,家里事不用惦记,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大平台托起大事业
凡有大作为者,必有大的平台,就像庄子《逍遥游》所言:“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是鲲鲲,只有经过水击三千里,才能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山纳、山橡公司总经理刘天佐就深谙这个道理。他说:“我们的企业需要两位博士,而两位博士也离不开企业,因为我们都有大的志向,都是为了干事业。所以,我们要为他们搭建好事业平台,为他们搭建设事业平台,就是为我们企业发展搭建起鹏飞九天的平台。”
山橡、山纳公司始终将两位博士视若至宝,竭尽全力为他们提供所需。山橡公司的实验设备太过简陋,就在山纳公司为博士配备了三个实验室,都装备了一流的设备和仪器。两位博士提出需要什么设备,公司马上想办法全力解决,先后投入800多万元购置实验器材。实验室工作的每一个环节,包括引发剂加入速度等,完全比照实际生产线,保证是实际生产线的准确模拟。而新配方从实验室走向试生产,基本上达到是一个等比例的放大的过程。这是两位博士研发和试生产屡屡获一次性成功的不可或缺的重要保障。
雒博士说,山纳公司的生产总监、总工程师马东柱,副总工程师张志刚等,经常和我们一起想办法、出点子,对启发我们的思路很有帮助作用。两位博士尊称马东柱、张志刚为“博导”。黄博士说,公司上下无论硬件、软件都大力支持我们,否则,我们纵有天大的理想也难以实现。每当遇到困难,或者遭遇失败和损失时,刘天佐和其他领导从不说泄气话,总是真诚鼓励他们:“千万不要失去信心!”
公司各生产单位也密切配合两博士的研发工作。试生产前,一个关键环节是研发与生产的“对接”。由于各车间负责生产的人员白天都忙于各自工作,对接会只能在晚上召开。因此,研发楼会议室里,凌晨1时仍灯火通明的现象屡见不鲜。会上,两位博士以图表方式,向生产单位详细介绍配方特征、允许误差量、反应过程中各因素的影响等情况。之后,生产部门负责人就本着认真负责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态度提出问题或疑虑。根据对接会上的结论,两位博士再补充实验,然后再次对接。智慧在摩擦中攀升,如此反复循环,试生产中可能出现问题都提前有了解决预案,准备得非常充分,因此试生产每一次都有坚实的保障。
三个实验室的10位成员,也是两位博士研发路上的忠实伙伴。作为一个团队,每个成员都有着极强的合作意识和协作精神。他们互相帮助,认真做好每一次实验,准确记录每一环节和数据,经常加班加点,他们都无怨无悔。曾经在一个新产品研发的关键时期,雒博士与实验室成员每天连续做实验16个小时,由于实验次数频繁,长时间接触有毒物料和气体,成员们身上都长了红疹子,奇痒无比,大家毫无怨言,依然坚守在各自岗位上。这让雒博士很感内疚,同时又对大家的敬业精神充满敬意。截至2012年11月底,雒博士的两个小组共做了2435个实验。黄博士也很注重发挥集体的聪明才智,他认为发挥个人的聪明才智是有局限性的,所以他经常和实验室成员讨论,尽量让大家都参与到科研过程中来,在辛苦付出的同时享受科技研发的乐趣,和谐气氛使每个成员都为自己是这个实验室中的一员而自豪!
黄毅实验室本科毕业的成员李俊说,与博士相处两年中,专业知识得到提高,思考层面得以加深。黄博士要求严格,更不乏激情,使成员们对所有实验都观察得格外仔细。雒雄雄实验室的成员普遍反映,三年来,实验技能得到提高,养成了好的实验习惯,实验记录非常详细完整,不再是最初的只言片语,实验中也不只是被动地只动手不动脑,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了。有工程师职称的成员郭立平说,实验中,雒博士不允许我们有丝毫马虎,平时工作中,雒博士喜欢让成员问问题,只要你问,他必作详细讲解。我们取得的进步不断在工作中得到验证,因此当雒博士不在时,有些问题我们也能独立处理了,对车间生产上遇到的一些问题,我们也能及时解决了。
这些原本出场普通的企业员工,在两位博士带领下,逐渐养成了学术氛围和学术精神,知识水平和实验能力都在大幅提高,车间的生产,也围绕着技术创新展开,山纳不仅形成一支由企业培养出来的新型研发队伍,企业本身也在向着依靠科技创新调结构方向迅速发展。
山纳,正在逼近全球氯丁橡胶工业的最高水平!
捧硕果再绘事业图
在两位博士和公司全体员工的辛勤灌溉下,播下的科技种子,终于在龙虎山下、卧虎湾畔开花结果了!由于研发工作卓有成效,山橡公司研发部已被命名为中国化工工程中心山西分中心,雒雄雄、黄毅两位博士已分别被任命为中国化工工程中心山西分中心橡胶1室、橡胶2室主任。两位博士也被山橡公司授予“特别贡献奖”。2012年,他们又被分别任命为山橡公司总经理助理。今年5月9日,集团公司召开了主题为“实践出真知,磨砺长才干”的五四青年座谈,雒雄雄作为优秀青年代表在会上发言,他结合自己在工作岗位上的成长经历,汇报了扎根基层组织、深入基层、脚踏实地做事、不断提升个人素质和能力的事迹。
理想一朝放飞,求索便无止境!在两位博士闪耀着奋斗火花的足迹中,找不到休止符。作为在企业一线成长的博士,他们并没有仅仅满足于研发上取得的成绩,在生产管理和紧扣市场效益方面,也日益成熟起来。雒雄雄深有体会地说,作为研发工作者,应该对生产工艺、流程的各环节有深刻的认识。研究者要密切与合作伙伴的关系,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客户的需求或潜在的需求,这对产品的开发升级非常有益,对企业未来产品结构的调整非常有意义。我们的研发,要对指导产品设计开发起到促进作用,并能产生效益。黄毅面向未来地说,作为总经理助理,为了真正形成“研发——生产——销售——客户反馈——再研发”这样一个良性的闭合循环,我们将走访客户,亲自掌握第一手信息,实现“以市场引导研发,以研发带动销售”的战略。在走访过程中,我将选择5家左右有研发实力的企业建立联合实验室,通过一个又一个标杆企业打开一个又一个市场。
2013年,公司为他们又安排了许多攻关项目,新的创新又在前面向他们招手了!
作为博士,他们在取得研发成果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学术工作。黄博士正在完善他的“研发——生产——销售——客户反馈——再研发”体系,力求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都找出科学的依据,形成他在企业一线写出的第一篇学术论文,为此他每天都密切关注着竞争对手的情况,关注着世界领先企业的一举一动。雒雄雄则在工作之余,积极为他的一部关于氯丁橡胶研究最新成果方面的专著丰富材料。因为他在查阅文献中发现,我国现有文献,基本上都是外国的,有的已经过时,而我们还在用。如果能够完成这部专著,将会从另一个角度填补我国氯丁行业的学术空白!目前,雒博士已开始酝酿,整体框架已经构思,研究正在进行中……
雒雄雄、黄毅,他们是青年博士中的佼佼者,是研发领域思者与行者的完美结合,问及他们如今还觉得苦吗,他们笑言,收获的甜蜜远远大于环境的艰苦,山橡、山纳人的热诚远远冲淡了我们生活中的寂寞,巍巍龙虎山下的生产园区不再低沉,他们是火热的,不仅给了我们可靠的创业平台,还给了我们家的感觉!
正是由于有了这种家的感觉,两位年轻博士在山纳不到三年的时光里,才拥有了一大批属于自己的科研成果,有的还填补了国内空白,并投入企业大生产,转化成实实在在的产品和利润,。目前,黄毅博士已经公开的发明专利有2项,正在申请中的1项,拟申请的还有3项。雒雄雄博士已授权的发明专利1项,进入实质审查的1项,正在申请中的6项。雒雄雄博士还先后于2011年10月底在广州、2012年11月14日在上海,两次参加行业协会举办的技术交流会,并在会上分别做了时长为30分钟和60分钟的学术报告。
在学术报告会上,在展销会上,在一次次工作总结会上,客户笑了,山纳公司的员工笑了,刘天佐和领导班子成员笑了,两位年轻人也笑了。他们的笑,那么甜蜜,那么爽朗。他们的笑声,不禁让人由衷地记起胡锦涛同志在纪念五四运动九十周年大会上说过话:“一切有志的青年,都要自觉地深入人民群众之中,到改革和建设的第一线去,到艰苦的和困难多的地方去,了解国情,经受锻炼,增长才干,开拓事业。”
黄毅、雒雄雄,这对新生代青年博士双雄,用他们“衣带渐宽终不悔、冰心一片磁针石”般的忠诚与执著,躬耕践行了胡锦涛同志的讲话精神,也在中国化工的人才战略史上写下了可歌可泣的浓重的一笔!